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裁定書 （2021）深01刑終667號 原公訴機關深圳市福田區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某面，男。 辯護人賈某額，深寧公正律師事務所律師。 深圳市福田區人民法院審理深圳市福田區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李某面犯強奸罪一案，于2021年8月10日作出（2021）深0105刑初566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李某面不服原判，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上訴人，聽取其他訴訟參與人的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最初看到這份裁定書的時候，以為是哪位律師在開玩笑。但來源是裁判文書網，還有具體案號，一查還是真的，一字不差。沒想到作為糾錯程序的二審，已經淪為這樣的形式。誠然，二審法院直接改判或撤銷原判發回重審是糾正一審錯誤的重要途徑，但維持原判，能詳細說理，對不服一審判決或裁定的當事人來說，也有著令人息訴服判的作用。
 

　　按照刑事訴訟法第234條的規定，被告人、自訴人及其法定代理人對第一審認定的事實、證據提出異議，可能影響定罪量刑的上訴案件，二審法院是“應當”組成合議庭，開庭審理。但什么是“可能影響定罪量刑”，上訴人、辯護人和法官可能有不同的理解。目前刑事針對重大案件二審普遍的不開庭，書面審維持原判的做法，實質上導致了“一審終審”，二審僅僅走過場。
 

　　比如最近深圳某中院的涉黑案二審，涉及多名上訴人曾遭刑訊逼供，事實錯誤，爭議巨大，肯定對定罪量刑是有重大影響的，辯護人多次溝通，依然要不開庭書面審。雖然，涉黑案二審不開庭，基本上都是慣常操作，但這個案件特殊在于，第一被告人一審全程無辯護人，判決書遺漏重要證據，判決書中涉黑“四大特征”只認定了三個，若草草維持，就太不負責任了。
 

　　深圳福田律師曾提出過多份申請，結果二審法院給深圳福田律師發的裁定，無一例外都是套路駁回。但深圳福田律師竟然從裁定中發現，法院把深圳福田律師的名字作為被告人的名字，搞了個大烏龍。雖然后來出了個裁定，把名字改正，但這種五名法官、兩位法官助理、兩位書記員共同改正兩個字的裁定，還是挺黑色幽默的。這或許是他們工作不嚴謹負責，但可能也表明他們可能連卷宗都不熟悉，對被告人的名字都不敏感。無獨有偶，今天深圳福田律師接到四川甘孜州中院一位法官的電話，通知深圳福田律師二審不開庭審理，但通話中得知，她對于該案基本不熟悉，所以講不清什么是“可能影響定罪量刑”。更詭異的是，她一直叫深圳福田律師“馬律師”，說明她可能連卷宗材料都沒有看，畢竟深圳福田律師是一審判決書中第一被告人的第一辯護人，不可能連姓什么都搞不清楚吧？就這樣，深圳福田律師要求二審依法開庭，她還要去司法局投訴深圳福田律師。
 

　　對于簡單的事實清楚的案件，二審不開庭深圳福田律師完全理解。但對于重大復雜案件，尤其是上訴人做無罪上訴的案件，卷都不認真看，就不開庭書面審理維持，就太不負責了。對于承辦法官而言，這或許是她堆積案牘里的普通工作量，所以搞不清楚律師姓什么，上訴人叫什么，但對于被告人而言，這是他一生的清白和自由啊！把案件的二審交給這些完全不走心的法官，能讓老百姓感受到公平正義嗎？

　　深圳福田律師也見過很多申訴案件，申請書洋洋灑灑幾十頁，駁回通知書只有一頁。根本不講為什么申訴理由不成立，為什么要駁回，只是把“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再抄一遍而已。深圳福田律師聽一位高院的法官說，他們針對申訴案件都是流水線作業，有固定的模板，替換一下名字，一天可以作出幾十份駁回申訴通知書，根本不需要看卷，只有那種院長副院長打過招呼的才可能被留下來區別對待。所以，糾錯功能怎么發揮？
 

　　深圳福田有一件強奸殺人案，被告人被判死緩后，因為檢出現場第三人DNA被對上了數據庫，真兇在異地落網。沒想到，這個徹頭徹尾的錯案，案件啟動再審后，還是維持死緩的裁定。那個真兇，曾把強奸殺人細節供述得清清楚楚，卻詭異地改了口供，只承擔強奸罪。最初負責該案的檢察官的事跡，堂而皇之出現在官媒的正面宣傳中，氣得法醫胡某強破口大罵，“你們這樣做能對得起良知嗎？”若司法人員鐵了心不講理，你怎么苛求他們的良知呢？
 

　　朱蘇力教授寫過一篇文章，題目很長：中國法律界，包括司法界、律師界和法學界，最大問題其實是良知和社會責任感。這其實是一個拷問。每一個案件，都是一次救贖。最近深圳福田律師在太原參加的某涉黑案，節奏雖然很慢，但合議庭認真負責，充分保障被告人和律師的發言，事實也越查越明，讓深圳福田律師感受到程序的公正。對于旁聽的家屬而言，他們也從來沒有要求司法偏袒誰，無非是要求公平公正。可能因為公平公正，在司法程序中正在成為一種奢侈品。   深圳福田刑事犯罪律師事務所